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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教她做人的方式就是自己不做人, 而程寧也體驗到了瘋狂作死的結果。什麽溫文爾雅，紳士風度，一旦進入正題了都沒用。
她倒是如願看到他放浪形骸了, 但自己也付出了代價。
程祈年來到辦公室，江賀和喬允已經到了, 秘書給兩位泡了茶, 程祈年客氣問了一句, “久等了二位，茶還合口味嗎？”
喬允道：“挺不錯。”
程祈年向江賀看去，江賀不鹹不淡應了一聲，“能喝。”
“看樣子沒讓江總滿意，我去讓秘書再給你換一杯。”
江賀想說別搞七搞八了, 直接談正事吧，不過程祈年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說完就出去了, 沒一會兒果然就帶著秘書進來，秘書重新給江賀泡了杯茶。
“江總再嘗嘗看。”
江賀倒也給他面子，端起喝了一口, 當即就皺了皺眉頭，他看了看茶又看了看程祈年, 眼中滿是質問。
“怎麽了？還是沒讓江總滿意嗎？要不我再去讓秘書換一杯？我這裏茶多, 總有合江總口味的。”
程祈年一臉彬彬有禮的客氣, 倒顯得他像沒事找事一樣，江賀忍著那因滿口苦澀帶來的不快說道：“不用了，先談正事吧。”
幾人談完話已經快到中午了, 喬允先走，江賀還在程祈年辦公室沒著急離開。兩人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看著樓下。
程祈年問道：“今天跟喬允相處了一會兒, 你覺得他如何？”
“看上去很好說話，說什麽就應什麽，但心裏恐怕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程祈年點頭，“確實該時刻防備，不能掉以輕心。”
此刻辦公室也沒有了其他人，江賀問道：“你好像在故意給我找不痛快？”
“怎麽說？”
“那茶你放了什麽？”
“茶還能放什麽，當然是茶葉。”
他說得一臉坦然，反而顯得他太敏感小題大做。
“我不太明白，你沒經過我同意就將我跟你綁到一條船上，按理來說要找不痛快也該是我找你的不痛快。”
“你真是誤會我了，你要是覺得茶不合口味可以直接告訴我，你跟我還需要客氣嗎？”
一副無辜的好人模樣，表面謙謙君子溫文儒雅，內裏真是壞透了。
他不想明說他也懶得刨根問底，江賀目光又落在他脖子上那條淺淺的紅痕上，他早就註意到了，不過這紅痕看上去有些暧昧，有別人在場他不太好問。
這會兒也只有他們兩人，江賀便忍不住好奇道：“你脖子上的紅印子怎麽回事？”
這是昨天程寧給他弄的，過了一晚上還沒消，他下意識摸了一下問他：“你是說這個？”
“嗯。”
“被蜜蜂遮了一下。”
“蜜蜂？你去哪裏會遇到蜜蜂？”
“家裏啊。”
“……”
這話聽著就沒邏輯，江賀怎麽會信？在家裏？江賀突然想到他曾在程祈年的別墅中看到程寧，再聯想到這紅痕怎麽看怎麽暧昧，心中驟然有一種不太好的猜想。
不過表面上江賀卻也沒表現出來，他說道：“我想請程寧吃飯，你能幫幫我的忙嗎？”
“幫你的忙？”
“她不是住在你的別墅嗎？你們關系這麽好，你勸勸她，她肯定會給你面子。”
程祈年面上倒還笑著，仔細看去，他的眼神卻比方才冷了一些。
“我說江總，你對程寧還不死心啊？”
“我告訴過你的，我和她一起經歷過許多，我們有過很多共同的回憶，我沒法死心。”
“又何必呢？”語氣中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冷，“不管以前有過什麽，分開了就是分開了，程寧都已經選擇向前看了，你幹嘛還拘泥於過去？”
“是程寧告訴你她已經選擇向前看了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不，你不了解程寧，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我。”
程祈年沒有說話，他目光微瞇，用眼神詢問。
江賀接著道：“程寧在你眼中肯定是那種乖乖小女孩對吧？所有人都覺得她乖巧懂事，你知道她在我面前是什麽樣的嗎？”不等程祈年回答他又繼續，“她在我跟前非常大膽，會主動往我跟前湊，會瘋狂撩撥我，她還說過她想跟我有孩子。”
江賀能感受到程祈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驟然變得鋒利，這個假好人臉上的笑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了下來。
江賀目光淡淡的，平靜卻帶著挑釁，“她一直想公開我們之間的關系，是我不願意公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過，更不知道我們曾經有過的甜蜜和纏綿。她說要孩子也是我沒答應，現在想想，如果那時候答應了她，我和她的孩子都可以上幼兒園了。”
程祈年表情恢覆得很快，那抹偽善的笑很快回到他的臉上，他道：“可惜啊，你們有那麽多的過往也只能成為過去，你已經失去了她，你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有沒有失去她，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江賀並不願和他多說，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程祈年走到那張寬大的辦公椅上坐下，拿起鋼筆準備簽字，只是手指捏著鋼筆卻沒動作，那捏著鋼筆的手指泛了些白，靜默片刻後他突然笑了笑。
下午程祈年接到楊婉電話，楊婉讓他回去吃個飯，算起來他也許久沒回去過了，是該回去看看，程祈年答應了。
在回去的車上，程祈年點開程寧的訪談看。昨天的訪談，這會兒已經能搜到了。一開始主持人問了幾個關於程寧作品的問題，她的創作理念，表達什麽思想，老生常談的問題了，她也回答得很流暢。
不想主持人又轉了個話題，突然問到她的感情生活。
“這個嘛……”她笑著，有些尷尬，“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
主持人倒也知趣，沒有繼續追問。
其實程寧這麽回答也沒什麽問題，她不願意在公開場合分享自己的私生活這也沒什麽錯，更何況他二人身份不一樣，一旦公開會有很多麻煩，但不知道為什麽程祈年就想到了江賀的話。
“她一直想公開我們兩人的關系，是我一直不願意公開。”
程祈年蹙了蹙眉，將視頻點了關閉。
程祈年這段時間要麽就是住公司附近要麽就是回楓林墅嶼，已經許久沒回家了。回到家，陪著二老吃了頓飯，又聊了會兒天，聊著聊著又聊到程寧身上，楊婉問道：“網上說寧寧有男朋友是怎麽回事，你知道情況嗎？”
程寧昨天的采訪早就在網上傳遍了，采訪裏面程寧對於她感情生活的提問回答不方便透露。這個回答看上去沒什麽問題，但耐不住網友仔細研讀，他們覺得要是真沒有會說沒有，不方便告知就是有。
“沒事少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新聞，網上說的你也信？”程祈年掩蓋住眼底的神色說了一句。
“有什麽辦法呢，你們也不常回家，我也只能通過網上的消息了解你們的情況。”
這話聽得程祈年有些慚愧。
楊婉又道：“我覺得網友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說寧寧會不會真的偷偷交了男朋友？會是誰呢？不會是周家那小子吧？看著又不像，他們好像很長時間沒來往了？那是江賀？要是江賀的話你江姨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您就別瞎猜了，都不是。”
“你怎麽知道不是？”
“……”
程祈年心虛了一下，好在他面上卻不顯，他道：“她要真交了男朋友會告訴我們的。”
“你這個做哥哥的平日裏應該多關心一下她，沒事詢問一下她的近況。”
“我知道。”
“這麽吧，你去幫我查查，看看寧寧是不是偷偷交了男朋友，查得小心一點。”
程祈年應付著回了一句，“行，聽您的。”
這天晚上程祈年留在家裏住，他給程寧打了個電話告知。
“好吧，你確實也很久沒回去過了。”
“可能要住幾天。”
“啊？家裏有什麽事嗎？為什麽要住幾天？”
“很久沒回來住了，住幾天也是應該的。”
她似乎讚同了他的說法，應道：“也是。”
絲毫沒有察覺出有什麽不對勁，她道：“那早點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
程祈年正站在窗邊，掛斷電話後沈默了一會兒才將手機收起。在這裏住幾天是臨時決定的，程家也是程寧的家，她要回來住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她足夠想他，足夠想見他的話，那她一定會想辦法回來的。
可程祈年隨即又自嘲笑了一聲，他到底要證明什麽，怎麽變得如此可笑？
第二天下午，程寧在畫廊裏接到了程祈年的電話，“什麽時候下班？”
“快了，你回去了嗎？”
“我在畫廊門口。”
程寧掛斷電話之後就跟工作人員說了一聲提前下班，一出門果然在門口看到程祈年的車。程寧坐上車先給了他一個擁抱，抱完了卻還賴在他懷中不離開，他的胸膛結實舒適，她很喜歡。
“今天下班這麽早？”程寧問。
“開完會沒什麽事就走了。”程祈年大掌揉了揉她的頭發，“挺開心？”
“當然啊，一下班就看到你，能不開心嗎？”
程祈年也笑了。
“你今天還要回家裏住是嗎？”
程寧沒忘記他昨天說要回去住幾天。
程祈年沒正面回答，而是問道：“你想我回去嗎？”
“不想。”她將他抱得更緊，“可是偶爾回去陪爸媽也是應該的。”
“那我今晚在這裏陪你，以後再抽時間回去。”
“真的嗎？”她果然一臉欣喜。
程祈年點頭。
程寧心情很不錯，又繼續窩在他懷中。
“爸媽和棠棠都還好嗎？”
“都挺好的。”程祈年揉了揉她的頭發，“媽媽很關心你，為了了解你還特意去網上搜跟你有關的新聞，你要是有空也回去看看他們。”
“好，忙完這陣就回去。”
“對了，媽媽看到網上說你有男朋友的事情，還特意讓我調查一下給她回覆。”
“啊？你怎麽說的？”
“我肯定答應了啊，不過到時候她要回覆，我怎麽回她？”
“就直接說沒有。”
程祈年的笑容深了幾許，沒應。
程寧從他懷中探頭看了他一眼，倒是沒看出他表情有什麽不對勁，她道：“那你打算怎麽回她？”
“你說沒有，那當然就回沒有。”
程寧點點頭，其實程寧心裏挺矛盾的，她是想和程祈年在一起的，可她又不想程家人知道。
她是抱著能瞞多久是多久的心態，她以為程祈年跟她一樣，所以她也沒多想。
回到家中，程祈年先去書房忙了一會兒，忙完了出來，他在畫室陽臺的懶人椅上找到程寧，她正躺在上面敷著面膜。程寧察覺到有人靠近，她睜開眼，看到程祈年的那一刻，即便敷著面膜程祈年也能通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歡喜。
“忙完了？”
程祈年靜靜看著她沒說話，從表面上看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麽不對勁，可程寧還是察覺到了他身上一種類似於低沈的情緒，程寧問道：“你怎麽了？怎麽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程祈年沒說話，在她旁邊的另一張懶人椅上坐下，卻突然對她笑了笑，說道：“過來。”
程寧不明所以，倒是將面膜揭下來乖乖走到他跟前，程祈年摟著她的腰，雙腳頂開她的雙腿，摟著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又不是沒親密過，程寧也沒扭捏，雙手順勢勾住他的脖子。
程祈年將她抱上他的腿也沒接下來的動作，甚至還閑閑靠坐在椅背上，帶著幾分不甚明了的笑意盯著她看。
程寧感覺怪怪的，不過也沒多問。
“她在我跟前非常大膽，會很主動往我跟前湊，會瘋狂撩撥我。”
看著眼前坐在他懷中卻一動不動的人，江賀的話再次出現在腦海。
像魔咒一樣，真他媽該死啊。
程祈年用手擡起她的下巴，程寧一擡頭就對上程祈年帶著幾分深意的眼神，不冰冷也不溫和，可就是莫名看得人心裏發緊。
程祈年捏著她的下頜，用拇指按壓她的唇，突然問了一句，“一晚上沒見了，為什麽不親我？”
“？？？？”
程寧不免覺得奇怪，聽這話的意思，他是想接吻 ？他倆都發展到這一步了，他想吻就可以直接吻啊，為什麽要這麽問她？希望她主動？
這是戀愛中趣味的一部分？程寧也配合，她坐直了一些，勾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下去，程祈年倒也應著，就只是時不時淺淺應一下，漫不經心的。
程寧松開了他問道：“你又讓我親你，又像沒興趣的樣子。”
程祈年一手勾著她的腰，一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又摸了摸他的臉，他目光深深的，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難道又嫌我技術菜？”程寧問。
程祈年沒說話，他突然湊近了些，嘴唇輕輕擦過她的側臉，再到耳根，溫熱的氣息往她耳朵裏鉆，程寧受癢，身體忍不住戰栗。
可他卻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就將臉湊到她耳邊輕輕淺淺呼吸，這種欲落不落欲吻不吻的感覺撩撥得她渾身發酥，她雙手下意識抓住他的肩膀收緊，小聲叫他，“程祈年。”
程祈年呼吸重了幾分，卻依舊沒動作，片刻後他說話了，低沈沙啞飽含欲色又暧昧的聲音。
“你喜歡我嗎程寧？”
“啊？”程寧沒反應過來，她怎麽都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句話。“怎麽突然這麽問？”
“回答我。”
“當然喜歡你啊。”
“喜歡到什麽程度？”
依舊低沈磁性，溫熱的癢意鉆入耳心反而讓她越發受不了。
程祈年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擡頭讓兩人目光相對。他眼中含著幾分迷離的欲色，卻直勾勾盯著她，等著她回答。
“什麽程度？”程寧沈思著，她想著該用什麽合適的詞來形容。
程祈年收回那只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程寧向他看去，對上他微瞇的雙眼和沒什麽表情的臉。
程寧正納悶，她為什麽會是這個表情，就在這時候程祈年的手機響了，是江賀打來了。
程祈年接起，裏面說了幾句，程祈年掛斷電話之後沖程寧道：“江賀過來了。”
“啊？他這麽晚來做什麽？”
“約他過來談點事情，你要回避嗎？”
程祈年面上沒什麽笑意，程寧總感覺今晚的他不太對勁，她道：“有什麽好回避的？”
說話間，樓下幫傭聲音傳來，程祈年和程寧一起去了樓下，江賀看到程寧，他眉心一沈，問道：“你還住在這裏？”
程寧笑容坦然，“對啊。”
江賀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又問程祈年，“這麽晚叫我過來幹什麽？”
“你跟我來吧。”
兩人便一塊兒去了書房，在書房程祈年拿了幾分文件給江賀，江賀看過之後問他，“要現在簽？”
“不用。”
江賀狐疑看了他一眼，“既然不用現在簽為什麽還大晚上把我叫過來？”
“早點拿給你早點了卻一樁心事。”
江賀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想搞什麽，也懶得多問，文件拿到了他就打算走了。程祈年也沒留他。江賀從書房出來，路過客廳時沒看到程寧，他停了腳步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
罷了，他心頭暗道一聲，出了門坐上車。江賀將文件仔細看了一遍，確定這份文件沒什麽問題。
這就更奇怪了，大晚上的特意叫他過來，難道就為了拿一份文件給他，這文件也沒什麽問題，更沒有暗語。
正想著，程祈年又給他發了條短信，說是忘了個東西給他。
江賀覺得莫名其妙，程祈年並不是粗心大意的人，重要的東西不會忘記給他，而且有什麽事會直接打電話，不會用發短信這種不太正式的方式。
好在他還沒出發，江賀便下車折返回去找程祈年。大門沒關，好像就是特意為他留的，江賀進去，裏面也沒人，幫傭也沒來招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他輕車熟路找到書房。書房的門留了一條縫，大概是程祈年特意為他留的，他正打算進去，卻聽到裏面傳來的說話聲。
江賀離開後程寧便來書房找程祈年。程祈年還坐在會客的沙發上，程寧問她，“江賀走了？”
“走了。”他沖她招手，“過來。”
程寧走過去，程祈年將她拉到腿上坐下，他的臉色比方才在陽臺上好了一些。程寧勾著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懷中。
程祈年說道：“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程寧自然沒忘，程祈年問她喜歡他喜歡到什麽程度，她也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在意這個。
程寧道：“就是很喜歡很喜歡。”
江賀就在門外，他們說的話自然清晰傳入他耳中，而且站在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程寧坐在程祈年身上的姿勢。
這些話，加上兩人親密的動作，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們的關系。可是江賀不敢相信，捏著把門的手指發緊，可他卻努力克制著推門而入的沖動。
程祈年自然也看到了門口的江賀，他假裝不知，實際上這一切就是他安排的。
故意大晚上將江賀叫過來，故意讓他看到。
程祈年收回目光看向程寧，說道：“有沒有喜歡到想為我生孩子的地步？”
“啊？”
程寧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驚到了，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程祈年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一張臉，像正經詢問又像是隨口一提，程寧一時拿不準他這話是單純的疑問句還是有別的意思。
“怎麽不說話？”程祈年又問了一句。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因為，我想要個孩子。”
“……”
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了，此刻他的眼神比他的面色還要冷靜，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是認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對你不認真？”
“……”
“怎麽？你不願意嗎？”
不知道是不是程寧的錯覺，她感覺程祈年說話的語氣隱隱變了調。
“為什麽這麽突然？”
算起來他們有了更親密的發展還沒多久。
“你從沒想過跟我要孩子對嗎？不然怎麽會覺得突然？”
“沒，我只是疑惑你為什麽突發奇想，這麽著急要孩子？”
“我已經三十多歲了，該著急了。”
“……”
實際上在今天之前他是不著急的，畢竟他們發生親密關系也不久，生不生孩子這種問題他也尊重她。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聽到江賀那些話，他嫉妒。他並不想向程寧印證真假，也不想暴露他斤斤計較的心，可是他也受不了這種嫉妒的折磨。
門外的江河還聽著，程寧會怎麽回答呢？他究竟想要江賀聽到什麽樣的答案呢？
“程寧，你願意嗎？”
他的眼神有些冷，他害怕聽到意料中的答案，尤其是程寧聽到詢問後陷入沈思許久沒有回答，沈默一分，他意料到的可能就大一分。
“好啊。”
表情僵了一下，他目光微瞇緊緊盯著她，他不確定道：“你答應了？”
“嗯。”
“為什麽？”
“不是你想的嗎？”
“你不要管我想不想，關鍵的是你想不想。”
“我也想啊。”
“……”
這兩天來因為被江賀影響的壞心情在聽到程寧的這句話後好轉了不少。
“答應了可不能後悔。”
“不後悔。”
程祈年看了一眼門外，已經沒了江賀的身影，但他知道這些話他肯定一字不差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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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教她做人的方式就是自己不做人, 而程寧也體驗到了瘋狂作死的結果。什麽溫文爾雅，紳士風度，一旦進入正題了都沒用。
她倒是如願看到他放浪形骸了, 但自己也付出了代價。
程祈年來到辦公室，江賀和喬允已經到了, 秘書給兩位泡了茶, 程祈年客氣問了一句, “久等了二位，茶還合口味嗎？”
喬允道：“挺不錯。”
程祈年向江賀看去，江賀不鹹不淡應了一聲，“能喝。”
“看樣子沒讓江總滿意，我去讓秘書再給你換一杯。”
江賀想說別搞七搞八了, 直接談正事吧，不過程祈年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說完就出去了, 沒一會兒果然就帶著秘書進來，秘書重新給江賀泡了杯茶。
“江總再嘗嘗看。”
江賀倒也給他面子，端起喝了一口, 當即就皺了皺眉頭，他看了看茶又看了看程祈年, 眼中滿是質問。
“怎麽了？還是沒讓江總滿意嗎？要不我再去讓秘書換一杯？我這裏茶多, 總有合江總口味的。”
程祈年一臉彬彬有禮的客氣, 倒顯得他像沒事找事一樣，江賀忍著那因滿口苦澀帶來的不快說道：“不用了，先談正事吧。”
幾人談完話已經快到中午了, 喬允先走，江賀還在程祈年辦公室沒著急離開。兩人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看著樓下。
程祈年問道：“今天跟喬允相處了一會兒, 你覺得他如何？”
“看上去很好說話，說什麽就應什麽，但心裏恐怕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程祈年點頭，“確實該時刻防備，不能掉以輕心。”
此刻辦公室也沒有了其他人，江賀問道：“你好像在故意給我找不痛快？”
“怎麽說？”
“那茶你放了什麽？”
“茶還能放什麽，當然是茶葉。”
他說得一臉坦然，反而顯得他太敏感小題大做。
“我不太明白，你沒經過我同意就將我跟你綁到一條船上，按理來說要找不痛快也該是我找你的不痛快。”
“你真是誤會我了，你要是覺得茶不合口味可以直接告訴我，你跟我還需要客氣嗎？”
一副無辜的好人模樣，表面謙謙君子溫文儒雅，內裏真是壞透了。
他不想明說他也懶得刨根問底，江賀目光又落在他脖子上那條淺淺的紅痕上，他早就註意到了，不過這紅痕看上去有些暧昧，有別人在場他不太好問。
這會兒也只有他們兩人，江賀便忍不住好奇道：“你脖子上的紅印子怎麽回事？”
這是昨天程寧給他弄的，過了一晚上還沒消，他下意識摸了一下問他：“你是說這個？”
“嗯。”
“被蜜蜂遮了一下。”
“蜜蜂？你去哪裏會遇到蜜蜂？”
“家裏啊。”
“……”
這話聽著就沒邏輯，江賀怎麽會信？在家裏？江賀突然想到他曾在程祈年的別墅中看到程寧，再聯想到這紅痕怎麽看怎麽暧昧，心中驟然有一種不太好的猜想。
不過表面上江賀卻也沒表現出來，他說道：“我想請程寧吃飯，你能幫幫我的忙嗎？”
“幫你的忙？”
“她不是住在你的別墅嗎？你們關系這麽好，你勸勸她，她肯定會給你面子。”
程祈年面上倒還笑著，仔細看去，他的眼神卻比方才冷了一些。
“我說江總，你對程寧還不死心啊？”
“我告訴過你的，我和她一起經歷過許多，我們有過很多共同的回憶，我沒法死心。”
“又何必呢？”語氣中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冷，“不管以前有過什麽，分開了就是分開了，程寧都已經選擇向前看了，你幹嘛還拘泥於過去？”
“是程寧告訴你她已經選擇向前看了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不，你不了解程寧，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我。”
程祈年沒有說話，他目光微瞇，用眼神詢問。
江賀接著道：“程寧在你眼中肯定是那種乖乖小女孩對吧？所有人都覺得她乖巧懂事，你知道她在我面前是什麽樣的嗎？”不等程祈年回答他又繼續，“她在我跟前非常大膽，會主動往我跟前湊，會瘋狂撩撥我，她還說過她想跟我有孩子。”
江賀能感受到程祈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驟然變得鋒利，這個假好人臉上的笑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了下來。
江賀目光淡淡的，平靜卻帶著挑釁，“她一直想公開我們之間的關系，是我不願意公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過，更不知道我們曾經有過的甜蜜和纏綿。她說要孩子也是我沒答應，現在想想，如果那時候答應了她，我和她的孩子都可以上幼兒園了。”
程祈年表情恢覆得很快，那抹偽善的笑很快回到他的臉上，他道：“可惜啊，你們有那麽多的過往也只能成為過去，你已經失去了她，你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有沒有失去她，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江賀並不願和他多說，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程祈年走到那張寬大的辦公椅上坐下，拿起鋼筆準備簽字，只是手指捏著鋼筆卻沒動作，那捏著鋼筆的手指泛了些白，靜默片刻後他突然笑了笑。
下午程祈年接到楊婉電話，楊婉讓他回去吃個飯，算起來他也許久沒回去過了，是該回去看看，程祈年答應了。
在回去的車上，程祈年點開程寧的訪談看。昨天的訪談，這會兒已經能搜到了。一開始主持人問了幾個關於程寧作品的問題，她的創作理念，表達什麽思想，老生常談的問題了，她也回答得很流暢。
不想主持人又轉了個話題，突然問到她的感情生活。
“這個嘛……”她笑著，有些尷尬，“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
主持人倒也知趣，沒有繼續追問。
其實程寧這麽回答也沒什麽問題，她不願意在公開場合分享自己的私生活這也沒什麽錯，更何況他二人身份不一樣，一旦公開會有很多麻煩，但不知道為什麽程祈年就想到了江賀的話。
“她一直想公開我們兩人的關系，是我一直不願意公開。”
程祈年蹙了蹙眉，將視頻點了關閉。
程祈年這段時間要麽就是住公司附近要麽就是回楓林墅嶼，已經許久沒回家了。回到家，陪著二老吃了頓飯，又聊了會兒天，聊著聊著又聊到程寧身上，楊婉問道：“網上說寧寧有男朋友是怎麽回事，你知道情況嗎？”
程寧昨天的采訪早就在網上傳遍了，采訪裏面程寧對於她感情生活的提問回答不方便透露。這個回答看上去沒什麽問題，但耐不住網友仔細研讀，他們覺得要是真沒有會說沒有，不方便告知就是有。
“沒事少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新聞，網上說的你也信？”程祈年掩蓋住眼底的神色說了一句。
“有什麽辦法呢，你們也不常回家，我也只能通過網上的消息了解你們的情況。”
這話聽得程祈年有些慚愧。
楊婉又道：“我覺得網友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說寧寧會不會真的偷偷交了男朋友？會是誰呢？不會是周家那小子吧？看著又不像，他們好像很長時間沒來往了？那是江賀？要是江賀的話你江姨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您就別瞎猜了，都不是。”
“你怎麽知道不是？”
“……”
程祈年心虛了一下，好在他面上卻不顯，他道：“她要真交了男朋友會告訴我們的。”
“你這個做哥哥的平日裏應該多關心一下她，沒事詢問一下她的近況。”
“我知道。”
“這麽吧，你去幫我查查，看看寧寧是不是偷偷交了男朋友，查得小心一點。”
程祈年應付著回了一句，“行，聽您的。”
這天晚上程祈年留在家裏住，他給程寧打了個電話告知。
“好吧，你確實也很久沒回去過了。”
“可能要住幾天。”
“啊？家裏有什麽事嗎？為什麽要住幾天？”
“很久沒回來住了，住幾天也是應該的。”
她似乎讚同了他的說法，應道：“也是。”
絲毫沒有察覺出有什麽不對勁，她道：“那早點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
程祈年正站在窗邊，掛斷電話後沈默了一會兒才將手機收起。在這裏住幾天是臨時決定的，程家也是程寧的家，她要回來住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她足夠想他，足夠想見他的話，那她一定會想辦法回來的。
可程祈年隨即又自嘲笑了一聲，他到底要證明什麽，怎麽變得如此可笑？
第二天下午，程寧在畫廊裏接到了程祈年的電話，“什麽時候下班？”
“快了，你回去了嗎？”
“我在畫廊門口。”
程寧掛斷電話之後就跟工作人員說了一聲提前下班，一出門果然在門口看到程祈年的車。程寧坐上車先給了他一個擁抱，抱完了卻還賴在他懷中不離開，他的胸膛結實舒適，她很喜歡。
“今天下班這麽早？”程寧問。
“開完會沒什麽事就走了。”程祈年大掌揉了揉她的頭發，“挺開心？”
“當然啊，一下班就看到你，能不開心嗎？”
程祈年也笑了。
“你今天還要回家裏住是嗎？”
程寧沒忘記他昨天說要回去住幾天。
程祈年沒正面回答，而是問道：“你想我回去嗎？”
“不想。”她將他抱得更緊，“可是偶爾回去陪爸媽也是應該的。”
“那我今晚在這裏陪你，以後再抽時間回去。”
“真的嗎？”她果然一臉欣喜。
程祈年點頭。
程寧心情很不錯，又繼續窩在他懷中。
“爸媽和棠棠都還好嗎？”
“都挺好的。”程祈年揉了揉她的頭發，“媽媽很關心你，為了了解你還特意去網上搜跟你有關的新聞，你要是有空也回去看看他們。”
“好，忙完這陣就回去。”
“對了，媽媽看到網上說你有男朋友的事情，還特意讓我調查一下給她回覆。”
“啊？你怎麽說的？”
“我肯定答應了啊，不過到時候她要回覆，我怎麽回她？”
“就直接說沒有。”
程祈年的笑容深了幾許，沒應。
程寧從他懷中探頭看了他一眼，倒是沒看出他表情有什麽不對勁，她道：“那你打算怎麽回她？”
“你說沒有，那當然就回沒有。”
程寧點點頭，其實程寧心裏挺矛盾的，她是想和程祈年在一起的，可她又不想程家人知道。
她是抱著能瞞多久是多久的心態，她以為程祈年跟她一樣，所以她也沒多想。
回到家中，程祈年先去書房忙了一會兒，忙完了出來，他在畫室陽臺的懶人椅上找到程寧，她正躺在上面敷著面膜。程寧察覺到有人靠近，她睜開眼，看到程祈年的那一刻，即便敷著面膜程祈年也能通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歡喜。
“忙完了？”
程祈年靜靜看著她沒說話，從表面上看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麽不對勁，可程寧還是察覺到了他身上一種類似於低沈的情緒，程寧問道：“你怎麽了？怎麽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程祈年沒說話，在她旁邊的另一張懶人椅上坐下，卻突然對她笑了笑，說道：“過來。”
程寧不明所以，倒是將面膜揭下來乖乖走到他跟前，程祈年摟著她的腰，雙腳頂開她的雙腿，摟著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又不是沒親密過，程寧也沒扭捏，雙手順勢勾住他的脖子。
程祈年將她抱上他的腿也沒接下來的動作，甚至還閑閑靠坐在椅背上，帶著幾分不甚明了的笑意盯著她看。
程寧感覺怪怪的，不過也沒多問。
“她在我跟前非常大膽，會很主動往我跟前湊，會瘋狂撩撥我。”
看著眼前坐在他懷中卻一動不動的人，江賀的話再次出現在腦海。
像魔咒一樣，真他媽該死啊。
程祈年用手擡起她的下巴，程寧一擡頭就對上程祈年帶著幾分深意的眼神，不冰冷也不溫和，可就是莫名看得人心裏發緊。
程祈年捏著她的下頜，用拇指按壓她的唇，突然問了一句，“一晚上沒見了，為什麽不親我？”
“？？？？”
程寧不免覺得奇怪，聽這話的意思，他是想接吻 ？他倆都發展到這一步了，他想吻就可以直接吻啊，為什麽要這麽問她？希望她主動？
這是戀愛中趣味的一部分？程寧也配合，她坐直了一些，勾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下去，程祈年倒也應著，就只是時不時淺淺應一下，漫不經心的。
程寧松開了他問道：“你又讓我親你，又像沒興趣的樣子。”
程祈年一手勾著她的腰，一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又摸了摸他的臉，他目光深深的，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難道又嫌我技術菜？”程寧問。
程祈年沒說話，他突然湊近了些，嘴唇輕輕擦過她的側臉，再到耳根，溫熱的氣息往她耳朵裏鉆，程寧受癢，身體忍不住戰栗。
可他卻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就將臉湊到她耳邊輕輕淺淺呼吸，這種欲落不落欲吻不吻的感覺撩撥得她渾身發酥，她雙手下意識抓住他的肩膀收緊，小聲叫他，“程祈年。”
程祈年呼吸重了幾分，卻依舊沒動作，片刻後他說話了，低沈沙啞飽含欲色又暧昧的聲音。
“你喜歡我嗎程寧？”
“啊？”程寧沒反應過來，她怎麽都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句話。“怎麽突然這麽問？”
“回答我。”
“當然喜歡你啊。”
“喜歡到什麽程度？”
依舊低沈磁性，溫熱的癢意鉆入耳心反而讓她越發受不了。
程祈年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擡頭讓兩人目光相對。他眼中含著幾分迷離的欲色，卻直勾勾盯著她，等著她回答。
“什麽程度？”程寧沈思著，她想著該用什麽合適的詞來形容。
程祈年收回那只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程寧向他看去，對上他微瞇的雙眼和沒什麽表情的臉。
程寧正納悶，她為什麽會是這個表情，就在這時候程祈年的手機響了，是江賀打來了。
程祈年接起，裏面說了幾句，程祈年掛斷電話之後沖程寧道：“江賀過來了。”
“啊？他這麽晚來做什麽？”
“約他過來談點事情，你要回避嗎？”
程祈年面上沒什麽笑意，程寧總感覺今晚的他不太對勁，她道：“有什麽好回避的？”
說話間，樓下幫傭聲音傳來，程祈年和程寧一起去了樓下，江賀看到程寧，他眉心一沈，問道：“你還住在這裏？”
程寧笑容坦然，“對啊。”
江賀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又問程祈年，“這麽晚叫我過來幹什麽？”
“你跟我來吧。”
兩人便一塊兒去了書房，在書房程祈年拿了幾分文件給江賀，江賀看過之後問他，“要現在簽？”
“不用。”
江賀狐疑看了他一眼，“既然不用現在簽為什麽還大晚上把我叫過來？”
“早點拿給你早點了卻一樁心事。”
江賀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想搞什麽，也懶得多問，文件拿到了他就打算走了。程祈年也沒留他。江賀從書房出來，路過客廳時沒看到程寧，他停了腳步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
罷了，他心頭暗道一聲，出了門坐上車。江賀將文件仔細看了一遍，確定這份文件沒什麽問題。
這就更奇怪了，大晚上的特意叫他過來，難道就為了拿一份文件給他，這文件也沒什麽問題，更沒有暗語。
正想著，程祈年又給他發了條短信，說是忘了個東西給他。
江賀覺得莫名其妙，程祈年並不是粗心大意的人，重要的東西不會忘記給他，而且有什麽事會直接打電話，不會用發短信這種不太正式的方式。
好在他還沒出發，江賀便下車折返回去找程祈年。大門沒關，好像就是特意為他留的，江賀進去，裏面也沒人，幫傭也沒來招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他輕車熟路找到書房。書房的門留了一條縫，大概是程祈年特意為他留的，他正打算進去，卻聽到裏面傳來的說話聲。
江賀離開後程寧便來書房找程祈年。程祈年還坐在會客的沙發上，程寧問她，“江賀走了？”
“走了。”他沖她招手，“過來。”
程寧走過去，程祈年將她拉到腿上坐下，他的臉色比方才在陽臺上好了一些。程寧勾著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懷中。
程祈年說道：“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程寧自然沒忘，程祈年問她喜歡他喜歡到什麽程度，她也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在意這個。
程寧道：“就是很喜歡很喜歡。”
江賀就在門外，他們說的話自然清晰傳入他耳中，而且站在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程寧坐在程祈年身上的姿勢。
這些話，加上兩人親密的動作，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們的關系。可是江賀不敢相信，捏著把門的手指發緊，可他卻努力克制著推門而入的沖動。
程祈年自然也看到了門口的江賀，他假裝不知，實際上這一切就是他安排的。
故意大晚上將江賀叫過來，故意讓他看到。
程祈年收回目光看向程寧，說道：“有沒有喜歡到想為我生孩子的地步？”
“啊？”
程寧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驚到了，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程祈年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一張臉，像正經詢問又像是隨口一提，程寧一時拿不準他這話是單純的疑問句還是有別的意思。
“怎麽不說話？”程祈年又問了一句。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因為，我想要個孩子。”
“……”
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了，此刻他的眼神比他的面色還要冷靜，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是認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對你不認真？”
“……”
“怎麽？你不願意嗎？”
不知道是不是程寧的錯覺，她感覺程祈年說話的語氣隱隱變了調。
“為什麽這麽突然？”
算起來他們有了更親密的發展還沒多久。
“你從沒想過跟我要孩子對嗎？不然怎麽會覺得突然？”
“沒，我只是疑惑你為什麽突發奇想，這麽著急要孩子？”
“我已經三十多歲了，該著急了。”
“……”
實際上在今天之前他是不著急的，畢竟他們發生親密關系也不久，生不生孩子這種問題他也尊重她。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聽到江賀那些話，他嫉妒。他並不想向程寧印證真假，也不想暴露他斤斤計較的心，可是他也受不了這種嫉妒的折磨。
門外的江河還聽著，程寧會怎麽回答呢？他究竟想要江賀聽到什麽樣的答案呢？
“程寧，你願意嗎？”
他的眼神有些冷，他害怕聽到意料中的答案，尤其是程寧聽到詢問後陷入沈思許久沒有回答，沈默一分，他意料到的可能就大一分。
“好啊。”
表情僵了一下，他目光微瞇緊緊盯著她，他不確定道：“你答應了？”
“嗯。”
“為什麽？”
“不是你想的嗎？”
“你不要管我想不想，關鍵的是你想不想。”
“我也想啊。”
“……”
這兩天來因為被江賀影響的壞心情在聽到程寧的這句話後好轉了不少。
“答應了可不能後悔。”
“不後悔。”
程祈年看了一眼門外，已經沒了江賀的身影，但他知道這些話他肯定一字不差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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